发布日期:2025-01-27 02:17 点击次数:67
“陈娃,今年都24了吧?回来探亲,这回是不是该把个人问题解决了?”赵叔端着酒杯期货原油杠杆,话音刚落,饭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我愣了一下,筷子在手里停了半天,抬头看着赵叔,又瞧了瞧一旁笑眯眯看着我的赵婶,心里有点发慌。
其实这话并不突然,从我提干那天起,连长、指导员,还有战友们就都提过类似的话。
“回去一趟也好,看看家里,也把自己的人生大事定了,24了,部队里可不少人这个年纪都成家了。”
指导员拍着我的肩膀说这话时,我心里一阵发虚。
不是我不想,而是家里的情况实在不允许我考虑这些事。
我家在三山村,父母常年在生产队干活,两个哥哥还没成家,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。
我19岁那年参军,心里憋着一口气,就想着争口气,不能让家里觉得,我是个白吃饭的闲人。
这一去就是5年。
1977年春天,我成了排长,这是我当兵以来的最大喜事。
提干那天,司务长把工资发到我手里,总共84块,这是算上预支的一个月工资。
我揣着这笔“大钱”,又背着两个挎包,满心欢喜地踏上了回家探亲的路。
家乡的路,坑坑洼洼的土路,越走越熟悉。
村口的老槐树,田埂上的稻草垛,还有不远处炊烟袅袅的屋顶,五年了,竟一点没变。
“陈娃回来了!”
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,村里的孩子们一窝蜂地跑出来,指着我身上的军装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我拎着包,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。
父亲在屋里抽着旱烟,母亲从灶台旁赶过来迎我,脸上挂满了笑。
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
母亲的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,伸过来抓住了我的胳膊,眼里有些湿润。
我心里一酸,鼻子有点发堵。
第二天一早,我拎着两瓶酒、一条烟和一包糖,去看望赵叔。
赵叔是村里的民兵营长,当年他没少帮我。
要不是他,我这身军装还真不一定能穿上。
那年征兵,我瘦得跟根竹竿似的,体检差点没过,是赵叔替我说了不少好话。
“陈娃,当排长了啊!”
赵叔见到我,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这身军装,穿得精神!咱村可算出了个干部!”
我赶紧把烟和酒放到桌上,笑着说:“赵叔,这还不是多亏了您当年的帮衬,不然哪有今天!”
赵叔摆摆手:“说啥呢,都是你自己争气。”
饭桌上,赵叔边喝边问我:“部队里咋样?训练苦不苦?工作忙不忙?”
我一五一十地说了。
说完之后,他突然放下了酒杯,接着就问了开头那句:“这回回来,个人问题是不是该解决了?”
我愣了一下,赶紧摆手:“赵叔,我家情况你还不知道?二哥都还没结婚呢,我哪轮得上想这些。”
赵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咧嘴笑了:“你啊,别总拿家里说事儿。这事儿,咱得另说。”
他话锋一转,接着说:“陈娃,我看你跟小英挺合适的。她这几年也没对象,两家人又熟,干脆你俩试试?”
小英是赵叔的小女儿,比我小两岁。
小时候我们是同学,后来她没考上高中,就回家在生产队干活了。
说实话,小英的样子我记得不太清了,只记得她小时候文文静静的,话不多。
赵叔这么一说,我心里顿时乱了。
我支支吾吾地说:“赵叔,这事儿……我……”
赵叔没等我说完,就摆摆手:“行了,这事儿我早跟你爹娘提过,他们没意见。你俩先处着,哪有不合适的道理?”
赵婶在旁边笑着附和:“小陈啊,你听你赵叔的,这事儿准没错。”
我再推辞也没用,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。
接下来的几天,小英总是找机会跟我说话,不是送点菜过来,就是喊我去地里转转。
她话不多,每次见到我就低头笑,眼神却总是偷偷瞟我。
我心里别扭,但又说不上讨厌她。
慢慢地,我发现她其实挺好的,性格温柔,干活麻利,话虽然少,但每次说的都让人舒服。
就在我觉得事情顺风顺水的时候,变故发生了。
一天傍晚,我正和小英在村口闲聊,一个陌生男人突然找上门来。
他四十来岁,穿得干净利索,手里提着一盒点心,开口就问:“陈排长是吧?”
我愣住了,点点头。
他笑了笑说:“我是来谢谢你的。”
我一脸茫然:“谢我?您是不是认错人了?”
他赶紧摆手:“没认错,就是你。去年冬天你们部队救灾的时候,是你帮了我家一大忙。”
我这才想起来,去年冬天我们部队去邻县抗洪,我负责后勤调度,安排人手转移了不少灾民。
张林满脸感激地说:“我家小妹一直想谢谢你,可实在找不到机会。这次听说你回家探亲,我们就赶过来了。”
他朝身后喊了一声:“小雨,过来。”
一个姑娘从树后走了出来。
她比我小两岁,穿着一件素色的棉袄,低着头,手里紧紧拽着一块手帕。
她小声说:“陈排长,谢谢你救了我们家。”
我赶紧摆手:“这是部队的职责,您别这么客气。”
小雨红着脸说:“我……听说你还没成家,要是可以的话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张林接了上来:“我家小妹一直惦记着这事儿,我们也不是外人,既然你还没对象,干脆……”
我一下子懵了,赶紧摆手:“不不不,这事儿太突然了,我……”
张林笑着说:“你先别急着拒绝,想想再说。”
那天晚上,我回到家,心里乱成了一团。
小英还在等我,她看到我神色不对,问出了什么事。
我犹豫了一下,把张林一家找上门的事告诉了她。
她听完后只是笑了笑,说:“陈哥,你是个好人,跟谁都配得上。要是真有更合适的姑娘,我祝福你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得让我心里一阵难受。
探亲假的最后一天,我带着小英去了赵叔家,当着赵叔和赵婶的面,我郑重地说:“赵叔,赵婶,我想好了,小英是最合适的人。”
赵叔哈哈大笑:“我就说吧,准没错!”
订婚那天,张林一家送来了贺礼,张林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陈排长,不管怎样,你永远是我们家的恩人。”
我看着他们,心里感慨万千。
回到部队后,我给小英写了第一封信,信的最后我写道:“这一生,我愿用我的努力,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。”
这一写期货原油杠杆,就是四十多年。